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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零一十九章滄海!誰生在彼岸之前,誰死在彼岸之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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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白煙,內卷仙劍。

彼岸冥修白疏影乃是永之七重境,其修為應遠在烏鳥鴉兒之上。那一劍,直奔阿木前心刺去。

此時,雙方相距甚遠,況且阿木還有鴉兒的金光護體。但饒是如此,阿木還是感覺疼痛刺骨。

阿木羸弱的凡人之身,真的便如紙糊蠟做一般。

呀咿——呀——

小烏鳥自然早已動了。瞬間,羽翅一抖,一道金色的閃電直接迎上那道仙劍。

轟——啪——

閃電、仙劍在虛空相撞。能量的波動,讓整個虛空呈現出一種水紋擴散的樣子。然後,那閃電直接消散,仙劍則是瞬間停滯在虛空。

與此同時,烏鳥的雙翅微微一震。虛空中,直接顯出數十道黑羽,然後各散烏光竟然把那團白煙圍在當中。

“嗯?”白煙內一聲驚訝。因為,在那烏光裏竟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青氣。

“妖尊之力!”白疏影乃是萬萬年前的存在,其見識堪比尊者。那烏光裏的青氣,分明就是純正的妖尊之力。

再看,那白煙內身影朦朦,白疏影的身姿漸漸顯出。

“不愧是萬妖之身,果然身負妖尊傳承!”

嗤嗤——嗤嗤——

不過,那白疏影的身子一現,其手中的仙劍威力倍增。劍花如雪,其中十數根黑羽竟直接被其斬落。

黑羽化煙,絲絲縷縷。

而與此同時,烏鳥羽翅一扇,已然用金光裹著阿木把其送出數十裏之外的一處山腳下。

呀——

烏鳥鴉兒身上的金芒大盛,轉身再戰白疏影。

嗤嗤——嗤嗤嗤——

白疏影帶著面具,看不出其臉色。但是,她手中仙劍的劍招迅猛淩厲,劍劍狠辣,時而祭出的術法更是詭異莫測。

永之七重的境界,幾乎可以橫掃天洲。彼岸冥修秘術,更是萬古所傳。

可是,烏鳥鴉兒雖然落盡下風,但白疏影就是不能將其一劍斬落,甚至不能完全擺脫從而去殺阿木。

烏鳥之身,術法受限,戰法單一。可是很是奇怪,小烏鳥飛縱在劍光之間,往往在躲無可躲、避無可避時躲開白疏影致命的一劍。

白疏影心中驚異。

因為,她在小烏鳥的身上感覺到了神奇的力量。白疏影能夠看見那絲若有若無的青芒,一直繞在小烏鳥的左右。

妖尊之力的護佑?

小烏鳥往往在危機間,化險為夷,而且小烏鳥的飛行軌跡,也頗為特別。那似乎似在時間、空間的夾縫中穿梭。

此時,若是阿木能夠看清一切,定然能夠明白。因為,那是天狐仙舞步衍化而來的身法。

天狐仙舞,三界第一。否則,怎麽可能擋住永境七重的劍?

只不過,鴉兒似乎拿白疏影也沒有什麽辦法。她所有的攻擊,幾乎都是無效的。白疏影、白煙,這兩種形態間隨意轉換,殺招層出不窮。

彼岸冥修,豈同一般?鴉兒一直落在下風。

其實,鴉兒一直等待吉光的回援。此時,鴉兒能遙遙地看見吉光,但是吉光的世界裏卻根本看不見鴉兒。

白夜影的結界之術,玄妙無比。吉光一時半刻根本不能沖出那無盡的牢籠。

其實,所有的一切都很短暫。

只不過,這個等級的戰鬥,勝敗往往就在瞬息中的瞬息。

白疏影心中頗為急迫,因為她知道二哥白夜影的術是有時間限制的。最多半個時辰,吉光便可以沖出牢籠。

而一旦吉光能夠沖出結界,那麽根本無須戰鬥。吉光只需帶著阿木奔跑,誰也追不上他。

況且這裏距離真正的仙葬雪山,已然不算遠。所以,白疏影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一切。

呼——

一抹白煙,再化白疏影玲瓏身姿。

那道仙劍,隱匿無蹤,而白疏影的雙手飛速結印。瞬間,一道白光從其眉心處迸出,隨即炸開。

萬千白花,散在虛空。那一刻,白疏影白衣飄飄,真似天女散花。

彼岸花!白色彼岸花。

那本該在開在幽冥世界的白花,在虛空中急速匯集形成一道長河,似欲把這個世界分為兩個部分。而烏鳥鴉兒,正好被那道彼岸長河圍在當中。

“彼岸之術——困魂!”白疏影輕喝一聲。

再看,慘白的光在那彼岸花河中猛然散出。那帶著無盡的幽冥的味道。整個虛空,似乎一切的生機都變成了白色的死寂。

呀——咿——

小烏鳥被困其中。此時,它能感覺到那每一道白光都似一把利劍,直刺心魂。那彼岸花中有一種特別的力量。

嗚呼——噗——

金烏聖火噴出。可是,卻不能奈何那些彼岸花絲毫。同樣,一切的物理攻擊對於白疏影的彼岸花也是無效的。

彼岸花,由河變海,狂風翻浪。那是一道奇景。那些白光如似有形,細網一般絲絲纏繞而來。

呀——呀——

小烏鳥雙翅急展,金光青芒同時閃爍。在一絲妖尊之力下,那彼岸白光如雪花飛落。可是,那白光卻綿而不絕。

小烏鳥斬落白光的速度,比不上其再次纏繞的速度。無盡的彼岸花,無盡的白光。鴉兒被困住了,不能馬上出來。

這樣的結果,已經足夠。因為,白疏影要擺脫烏鳥便可。

呼——

瞬間,化為一抹白煙,白疏影再奔阿木。此時,烏鳥、吉光都已經不能脫身。而如今的阿木,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。

白疏影的速度極快,阿木只感覺白光一閃,什麽都看不清。

凡人,怎麽和永之九重相提並論?那是比凡與仙的差距,還要大上千萬倍的差距。一個仙要殺死一只螞蟻,還有什麽困難?

這一次,白疏影沒有用劍。而是在白煙之中,吐出一朵無比聖潔的彼岸花。

那朵彼岸花,不同於方才的任何一朵。

那朵彼岸花,晶瑩剔透,如似透明,但又散著白光。花瓣反卷,如似龍爪。那似乎是三界剛開時的第一朵彼岸。

“誰生在彼岸之前,誰死在彼岸之後——”

白煙中,白疏影的聲音幽幽傳來。同時,她曼妙的身姿,漸漸現形。三界之內,沒有幾個人明白,那是一種彼岸花的執念。

彼岸是開始,也是結束。那麽,一切生在彼岸之前的都被其不容。

而那一刻,阿木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。

嘩——呼——

阿木什麽都看見,那一刻他似乎被剝奪了五感。唯有白光一片,他不知道那是看見的還是感覺到的。

死亡的味道!

阿木的腦海,似乎被什麽力量硬生生地劈開了。但是,他感覺不到疼痛,唯有一種不可控制的茫然。

白茫茫一片、一片。那是萬裏無盡的雪山,還是死亡前的瞬間?

“若你真是惡魔,那麽該在彼岸之前死去——”

白疏影的話再次傳來,阿木感覺自己一切的感知都在消失,甚至那無盡的白光都開始消融。

魔郎令、神秘匕首、神魔雙棺。那些曾經無數次在死亡盡頭護住阿木的法寶,都沒有任何的反應。

丹海死寂,神王血都不知所蹤。

阿木是凡人!

此時,阿木的身子僵直地站在雪山腳下。那襲青衣,如似在飛舞中突然被凍住了一般,飛起的衣角如劍。

亂發揚起,雙目空洞。阿木一切的一切,都是被定格的畫面。

而白疏影祭出的那朵彼岸花,正插在阿木的眉心。

仔細看,便會發現,那朵彼岸花還在緩緩地進入。

沒有一滴血,也沒有一聲嘶嚎。

而阿木眼中最後的光,正在一點點地熄滅。

天洲星海。

一個手持古傘的綠衣女子,正緩步而行。而此時,她的心頭突然升起一種莫名的警兆。

脖頸處的佛棺吊墜,驟然閃光。

雲散的腳步,定在虛空。那絕美的容顏,臉色驟然一變。其眉心處的金蓮,忽隱忽現,如似緊張跳動的心。

“滄海、阿木——”可是,雲散的目光茫然。

茫茫三界,他在何方?饒是如此,雲散還是單手一揮,瞬間不見。

海荒三界聖山。

雲海洞府內,冷玉盤膝而坐,可突然睜開了雙目。因為就在那彼岸花插入阿木眉心的同一時刻,整個三界聖山竟然隱隱微動。

滄海索橋,瞬間化成白龍之身。

嗚嗷——

一聲龍嘯,直沖九天。

聖山外的東皇,眉頭一挑。一步踏出,直接消失在海荒世界。

三界之內,諸多異動。

青與白,兩道光正穿梭在三界,直奔天洲。

而百萬裏外。

仙葬雪山,柳鎮王家。後院。

一襲紫衣,面罩鬼臉。沈煙正盤膝而打坐。不遠處的王絕,則是負手而立,他的目光落在那口殘破九棺圍著的紫潭內。

人棺失敗,阿木未歸!魔郎王絕,唯有等待。可是,紫潭內一直靜無聲息。這些年,他便一直在指點沈煙修行。

突然,沈煙心魂巨震。那種感覺,她從來沒有過。眉心處,那滴阿木的魂血掙紮欲出。

同時,一種無盡的痛感,傳遍全身,深入骨髓。阿木所有的痛,似乎都傳到了沈煙身上。

沈煙的丹海內,大浪滔天。整個仙心不穩,萬千火燒便似要走火入魔一般。

噗——

沈煙的身子一傾,一口鮮血隔著至尊鬼神臉直接噴出。

“嗯?”聞聲驚變,王絕一轉身。

“師父!王寒,在百萬裏外——”沈煙叫喊了一聲,直接摔倒昏死過去。

此時此刻,已然顧忌不了太多。

沈煙的話音未落,王絕腳下的禁圖已生,消失不見。魔郎王絕,不知多少年未離天洲柳鎮,今日也要親自出山。

有人來,可是他們不是吉光,沒有超越時間的速度。

呀——咿——

鴉兒的雙眸中,倒映出阿木的樣子。

她曾有誓言——一生一世,伴君左肩。而此時,阿木即將死去。若是阿木死了,鴉兒存在的意義在哪裏?

無數萬年的輪回,又為了什麽?

呀——咿——呀——

瞬間,鴉兒的額頭,那曾經妖尊雪影輕吻過的地方,散出萬千青光。那種青光,唯有在魔域最後之戰時,阿木在恍惚間看見過。

青光無敵,有何所懼?

呼——

鴉兒雙翅一震。瞬間,所有的黑羽竟然全部雕零,而與之一起化為輕煙的還有那無數的彼岸花瓣。

一道白光,沖破所有的束縛,直奔白疏影。那白光之內隱隱有一個女孩的虛影。

“滄海!白金絲雀——”

白疏影的驚呼,聲音裏帶著無盡的恐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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